让歼-20变得更强

➤11年后，歼-20又一次迎来历史性时刻——换上“中国心”，配装国产发动机，让歼-20摆脱束缚，释放更大的潜能

➤“一方面，我们的目的就是故意设计重重难关，好让飞机暴露问题，从鸡蛋里挑骨头；另一方面，我们又打心眼里希望换发后的歼-20能一路过关斩将，通关到底。”

➤经过三场大考、一系列小考后的歼-20身心合一、神形兼备、内外兼修，必将胜任维护国家主权、守卫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的使命

➤“我们不会躺着吃老本，我们对新型装备的追求永无止境！”

　　文 |《瞭望》新闻周刊记者 徐步云 王婷

　　

　　2011年1月11日，歼-20首飞成功。2021年9月28日，歼-20换装国产发动机，在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首次对外公开亮相，解决了军迷们牵挂的“心”病。

　　换“心”后的歼-20，终于解除“封印”，腾九霄之上，护四方山河。

　　歼-20变强的背后，是一群人的一往无前。其中，就有歼-20副总设计师、来自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成都飞机设计研究所的龚峰。

　　换“心”迫在眉睫

　　提到歼-20，龚峰马上回忆起11年前这个大国重器的第一次正式亮相——在经历持续多天的阴霾后，成都西郊的黄田坝迎来了久违的冬日暖阳。一架大家从未见过的黑色涂装、外形科幻的战机，带着呼啸声腾空而起，如一道闪电直冲云霄。

　　这是中国首款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隐形第五代制空战斗机歼-20的首次亮相。这一刻，定格在2011年1月11日下午1时11分。

　　“这是一个神奇的时刻，也是一个见证历史的时刻。”龚峰说，歼-20一经问世就自带光环。从神秘首飞，公开亮相珠海航展，亮剑朱日和，装备作战部队到飞越天安门接受检阅，歼-20每一次现身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。

　　11年后，歼-20又一次迎来历史性时刻——换上“中国心”，配装国产发动机。

　　谈及歼-20为什么要更换国产发动机，龚峰打了一个比方：“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就是心脏。而对于战斗机来说，发动机就是飞机的心脏。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由于发动机不是专为歼-20量身定制，一方面，要想很多办法使飞机适应发动机以满足作战需求，另一方面也要在很多地方做出妥协和让步。”

　　“如果能用上先进的国产发动机，就能让歼-20摆脱束缚，释放更大的潜能。”龚峰说。

　　换发并不简单。除了要研制出高水平的航空发动机，还要做好换发后的可靠性测试和鉴定试飞工作。龚峰说：“这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，飞机的机体、结构、管路、电路等每个子系统都要重新设计改进。”

　　歼-20通过重重大考

　　在换发的整个过程中，换发团队和发动机研制团队“齐步走”，从论证、设计、试验、装机、验证、试飞各个阶段，每一步都在一起。

　　“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跑两次。”龚峰调侃道：“我们不是在协调，就是在去协调的路上”。

　　飞机能飞多高、飞多远、飞多快、飞多久？发动机的可靠性、安全性、故障率是多少？与歼-20的兼容性、匹配性、融合性如何？为了保证战机可以做到全疆域作战，换上新的发动机之后，龚鹏还需要带领团队为歼-20组织一系列“考试”。其中，高海拔测试、高严寒测试和高湿热测试，被视为三场大考。

　　“只有通过这些测试，才能说这台‘换心手术’是成功的，也才能保证拥有‘中国心’的歼-20作战性能是满足指标要求和作战使用需求的。某种程度上，飞机是设计制造出来的，也是试飞出来的。”龚峰说。

　　在国内某个高海拔机场，看着歼-20停在飞机跑道的尽头，龚峰的内心既矛盾又期盼：“一方面，我们的目的就是故意设计重重难关，好让飞机暴露问题，从鸡蛋里挑骨头；另一方面，我们又打心眼里希望换发后的歼-20能一路过关斩将，通关到底”。

　　回忆当时高海拔测试的情景，龚峰说，大家顶着严重的高原反应，一边喘着气，一边围绕在飞机的旁边。他不得不反复提醒团队：“不要着急，多喘口气，注意身体”。

　　每天试验结束后，他们要第一时间对数据进行分析，还为此建立了一个“问题不过夜”的机制，发现问题必须在24小时内响应处置。

　　从夏日炎炎到秋意渐浓，高海拔试飞顺利结束。在把飞机送走的前一天，龚峰和几个同事爬上机场附近的一个野山坡，远远看着通过考核的歼-20整装待归。一束阳光穿透云雾照射下来，他心里顿时瞬间涌上一种豪气万丈的感觉：“我相信我们看到的这束光，也是歼-20换发即将胜利的曙光”。

　　之后，歼-20也顺利地通过了另外两场大考——高严寒与高湿热测试。龚峰说，经过三场大考、一系列小考后的歼-20身心合一、神形兼备、内外兼修，必将胜任维护国家主权、守卫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的使命。

　　与特殊战友并肩作战

　　在龚峰看来，军迷朋友也是歼-20团队的战友，始终和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。

　　他告诉记者，他们经常去网上看大家的评论，还会经常把一些军迷的评论拿出来讨论：“看！军迷朋友们觉得歼-20应该是这样子的，我们做到了吗？”

　　在龚峰看来，歼-20的每一次亮相都是全体中国军迷的节日。

　　2021年9月28日，在第十三届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上，备受瞩目的歼-20隐形战斗机再次震撼亮相，并为观众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飞行表演。

　　这是歼－20配装国产发动机后首次公开亮相。此次飞行表演中的一系列表演动作，凸显了歼-20在低空优异的机动性能。

　　歼-20战斗机总设计师杨伟在随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透露，虽然15架歼-20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飞过天安门，但实际上天上不止15架，地上还有一大堆。

　　这一发言迅速登上热搜，“这波凡尔赛真是大师级别！”有网友激动地留言。还有一些网友满怀期待：“友情提示，歼-20这么凡尔赛，说明下一代研发有进展。”

　　“大家对歼-20的期望很高，我们也知道这些高期望、高要求的背后，是我们对国家富强、民族复兴的强烈盼望。”龚峰说。

　　“我们的工作充满挑战，但作为航空工业飞机设计师，我们始终有一个信念，就是只要中国人民解放军有需求，中国航空工业就能满足。”龚峰信心满满：“我们不会躺着吃老本，我们对新型装备的追求永无止境！”

　　歼-20的换发工作结束后，龚峰马上投入了新的工作。他向记者透露，他们正在开展更多、更好、更强、更优的研究与设计，请大家拭目以待。□